在中国书画界,古有“字难于画,男优于女”之说,字讲求线条,用笔及章法,十年出画家易,出书法家难,这是不争的事实。“男优于女”也有其历史渊源,古往今来,书法一直被誉为男性的艺术,是男性的专利,能在书林墨海游龙飞凤的女性书家实在如凤麟角,除王羲之的老师卫铄、赵孟頫夫人管道升,以及皇帝书法家武则天外,其他人就乏陈可述了。即便当代,功成名就者也如廖落晨星,比较知名的有周惠珺、林岫、孙晓云等,而被誉为安徽才女的姜秀真可当仁不让地成为国内屈指可数的几位书界才女之一,此诚然是宿州人聊以快慰之事。
姜老师1944年生于书画飘香的古城萧县,自幼雅习翰墨,初临欧阳询《九成宫》,并承袭欧体劲险而姿妍的特色。后摹何绍基行草,法其清刚,峻拔之气,以楷书之行,融行草之笔,杂碑刻之意,融冶求变、神韵兼备、历经数十年笔耕不辍,兼收并蓄,自成端庄儒雅,酣畅洒脱的流派,并由此而登堂入室,几近登峰造极之势。
其实很早就领略过老师的手笔,无论是使她扬名海外,声威远播的《师说》(87年《人民日报》海外版刊登),还是令她饮誉国内,斐振书坛的《书为心画》、《邹忌讽齐王纳谏》(86年上海《书法》杂志刊登)都油然而生的一种击节称啧,荡气回肠之妙,“字寓龙光不须雕,字焕龙光照紫薇”,其谋篇架构,其笔走龙蛇,点划如长虹贯日,仪态万千,字字玑珠落盘、美仑美奂。清新儒雅、气韵稳健、意境悠远、飘逸似仙。赏老师的字,犹如捧读一首上乘的好诗,字里行间都会流露出一种或朦胧或明朗的诗意,但搜肠刮度也找不出能准确表达这种感觉的语言来,就像花的芬芳,只能闻到但是谁也抓不住它,也许这就是一种美,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诚然,只有无以信传的才是美之极致,世间万物,一语道破的美绝非永世佳作,俞伯雅因钟子期一语道破《高山流水》而“此曲终兮不复弹,三尺瑶琴为君死”,杜甫因在长安邂逅一绝色美女而由衷感叹“明知与我全无份,不觉深情唤奈何”。美的作品是穷尽语言之功力所无法达到的彼岸,是“烟花落纸将动,风采带字将飞”的活灵活现的神韵流动,是“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的超然的审美愉悦,难怪欧阳龙评价老师的作品时用了八个字:“秋宵、健翮、峭壁、双清”,诗意的凄美跃然于纸上,也是对老师作品最精辟的概括了。
“夫书者,心之迹也,故有诸中而行外,得示心而应之于手,然挥运之妙,必有神悟”书法不单单是写的艺术,它所折射的往往是书者的才华、情操及品性,品高、则下笔妍雅,不落尘俗;才富、则胸罗万有,书卷之气,自然溢于行间。一个书法家若凭借“字华”而巧取薄名的话,往往只能自毁前程,“品正”才是扶正之根本,“德艺双馨”才会历经百世而不衰,古之艺术大师莫不如是也。姜秀真老师素来腹有诗书,行高品正,气度非凡,有“雨过琴书瘦,风来翰墨香”之清风韵雅;有“植竹看风行,养菊赏瘦”之闲畅豁达;有“竹动、风动、有节,情义不动”之高风亮节;有“人格为先、艺术当随后”之品德修养。在艺术领域,她始终秉承精益求精,博采众长之治学理念。即使在当今世风污秽,浮名过实的社会背景下,亦然恪守不图虚名,不慕荣利、淡泊宁静、虚怀若谷的君子之风。闲暇之余,她经常参与各种公益活动,以自己微薄之力,倾情回馈于社会,她常说:艺术的生命来源于群众,只有把自己融入于社会,与普通大众为伍,才能发掘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灵感,做文章是这样,写字亦如是。谆谆之言,拳拳之心,这不正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最清萃纯净的内心独白吗?
“行高德重气自厚,品如兰竹字如诗”,以兰竹之笔,书如诗文字,该是一行何等靓丽的人生彩虹;探古人之文墨,索万物之元精,该是一曲何等惨烈的求索历程。艺无涯,学无尽,愿姜老师以先贤圣师为楷模,执手中之笔,扬浩瀚之气,再续人生华彩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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