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在安徽萧县艺术高中「红房子」学习画画,欧阳举子是我的素描和速写老师,后来开设国画课,我又开始跟欧阳老师学习线描,在这里我知道了钉头描、行云流水描等,在艺术高中经过欧阳老师教过的学生不少于几百人,建树者居多,可以说他桃李满天下。时间如梭,一晃就25年过去了,自1993年我考学离开萧县后很少与老师见面,后来知道,他到中年又到北京等地学习,真是我等学习的榜样。前几日接到欧阳老师的电话,他要出画集,让我写一篇文章,不敢动笔,介于某种习惯下文中斗胆直呼老师其名。
已过不惑之年的画家欧阳举子,其实笔墨已经烂熟在他的心中,看他的中国画作品,物象在他笔下通过作为经验的笔墨后在宣纸上呈现,在画面中体现了他对于理想中的国画追索过程。焦、浓、重、淡、清在欧阳举子的思考中就如横、竖、撇、纳、点,它可以组成无数个画面,但这些画面是属于欧阳举子的艺术语言,如《嵇康愤琴》和《秋日畅饮》等艺术作品。
在龙城画派或彭城画派中欧阳举子的家祖父欧阳南荪,叔父欧阳龙都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他在这种墨香的家庭中长大,当然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不可能不受到长辈的影响,这是让他走出一条属于自己道路的理由和动力。他在对前辈的研究、学习,使欧阳举子领悟了中国画的艺术本质和文化精神,使其创作更富有文化原创的精神性、艺术材质美感的独立性,以及笔墨“似与不似”之间的意象性,欧阳举子以献身的勇气用灵魂与“黑白”碰撞,内心世界的文化独白诠释着自我追求的审美基调,在《竹林七贤》和《苏武牧羊》等作品中浓淡湿干,在“黑白”色彩中呈现出结构、张力与气息,在虚实、疏密、含蓄与幻化中呈现阳刚之美的“气”和阴柔之美的“韵”,体现浑厚华滋的水墨韵味,作者“活在”传统艺术与现实的艺术之中,正如徐复观所讲“文化根源的心,不脱离现实;而有心而来的理想,必融合于现实现世生活之中”。
欧阳举子的作品正如唐代著名画家张璪所说:“外事造化,中得心源”,史国良说过:“看到举子的藏民写生系列画,我感到他已意识到用现代水墨语言写意性地表现藏民,探索精神可贵。包括藏女闲适的老人,已捕捉到了真切的生活感受,也寄予了他的艺术理想,注入了他的才情和真挚。”
静观和近观欧阳举子近期写生、创作的《阿婆》、《男青年》和《傣家老太》等,这些作品在传承传统的基础上主观地向我们传达笔墨精神的完美。水墨精神的高度要求向我们展示出他的审美追求:“绘事水墨为上”(王维)。从表面上看“真”是其最大特点,艺术必然反映时代和社会,欧阳举子用的是顺承性反映社会,在《老外婆》和《皖南老妇》作品中可以看出。作者在创作时赋予了作品一种主观生命的激越。
在《独钓寒江》和《三友图》等国画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一种“无意之韵”,这正是庄子思想的“心与物忘、手与物化的境界”。在无意之韵的“动”中,我们看到了墨在欧阳举子笔下纸上的另一种的站“立”,这种“立”来自作者内心的力量,“气韵有发于墨者,有发于笔者,有发于意者,有发于无意者。发于无意者为上,发于有意者次子,发于笔者又次之,发于墨者下矣。”生活中每个艺术家都在寻找自己的突破口,但画家自身的修养与现实生活的感受都至关重要,《白马寺的钟声》国画中呈现出欧阳举子很注重从生活中提炼自己的观看与思考,去升华自己的意象,他把这种“立”的精神内涵深藏在画面的背后。看了欧阳举子的作品以后,我自然想到顾恺之《论画》的所谓“迁想妙得”,“迁想”是艺术家的非凡想象力,“妙得”是艺术家得到了对象的本质和对象之神,这是一种“雄浑”境界,是典雅、是谦逊、是浑厚、是虚怀、更是一种磅礴的气象生成的“立”,它超乎言象之外,但得到环中之妙。正如韦江凡的评价:“我觉得他(欧阳举子)的作品中人文气质与精神表现尤为可贵,能看出他绘画意境的诗性表达,也可看到他综合的艺术修养。”
生活中的门外汉和艺术家的区别是,门外汉是没有任何有创造性的方法来表达或没有机会通过创造形式来得到释放自己的思想,而艺术家在生活中有很多困难,唯一的优势是这个生命不同于其它人的地方,是他能够用自己特殊的天赋去控制生活。作为画家的欧阳举子能够控制住自己的生活,艺术价值之源就是艺术家的虚、静、明之心,他们的时间大多是孤独的,欧阳举子在《新城区》和《钟馗醉卧》中的呈现的艺术就是“可见的真实仅仅只是其他众多的隐而不见的真实中的一个孤立的现象。”特别是他的藏民系列得到大家的好评,刘大为这样评价欧阳举子的作品,“我感觉他已经捕捉到了藏民净化的心灵,并赋予了人物一种淡定和宁静,并运用现代笔墨语言表现藏民的质朴淳厚,也彰显出灵动厚重的风格。”
祝福欧阳举子老师!并这个时代创作出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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